摘要:
暴雨洗过的山坡青翠欲滴,一道鲜艳的彩虹,从远处的山塘拔出,横跨在寻羊坝两侧的半山上。暴雨来得快去得快,沙土里的泡沫像蛇皮,泛着七彩光斑,一边缓缓移动,一边被土地和空气吸干,只剩下一地浅黄色的圆圈和一层灰扑扑的薄膜。她拖着一根干透的马桑柴,险些被滑溜溜的脏土绊倒,连续晃了几下,马桑柴在沙土上划出一条曲线。这是第七根柴,外婆说还不够,还要再拖。外婆躺在长板凳上,声音温和又坚定。她有点心烦,怎么还不够呢?在她看来已经一大堆了。换在平时,外婆会告诉她原因,顺便从原因里带出一个故事。外婆的故事像龙爪花,不但好看,还不和别的花开在一起,田间地头,独自烂漫。外婆今天说话费力,亲切温柔的"三儿"也叫不出来。外婆平时和她说话,会先叫她一声:三儿。这不是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没人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