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窑“玛瑙末”入釉考

摘要

北宋汝窑确立了中国陶瓷史上最重要的艺术标准,有三个独到之处,使它不同于任何窑口。一是它的单色釉:天青色。二是它的支钉支烧工艺,为汝窑首创。三是它的釉面效果:汝窑的釉面不是亚光也不是玻光,而是类似宝石的"褒光"效果。其它的窑口都是靠矿石熔化形成的玻化效果作装饰,而汝窑则不然:在釉料中添加并不会熔化的玛瑙末,正是为了中和釉面过于透亮的光泽,形成类似于"包浆"般的效果。这正是汝窑区别于任何瓷器的本质特征,使它作为北宋五大名窑之首的根本所在。南宋人周辉《清波杂志》记载:"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末为釉。唯供御捡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这里面有一条北宋汝窑釉料配方最重要的线索:"内有玛瑙末为釉。"随着北宋汝窑遗址的发现:河南宝丰县清凉寺汝窑博物馆的开放,这一点早已成为定论。但长期以来,作为很多传承汝窑技艺的从业者来说,对这一点还莫衷一是,有的对此模棱两可,甚至认为汝窑玛瑙末入釉不过是为了提高汝窑身价进行的炒作。笔者经长期实践中摸索和验证,确定汝窑玛瑙末入釉为北宋汝窑一条重要的工艺标准。更为重要的是,北宋汝窑所用玛瑙末并不指是从矿坑开采出来的玛瑙石。而是在当地山上大量分布着的,裸露出地表已经风化的玛瑙石,触而成末。有趣的是,在现今宝丰清凉寺汝窑博物馆窑炉遗址,也遗留着一块和笔者验证过的玛瑙末同样的石头。在窑址发现自然是用来入釉的,但博物馆方面并未标注任何说明。从开采到应用,这种裸露出地表、储量可观的玛瑙末显然更符合规模化应用。文章主要对汝窑难仿制的原因进行分析总结,并对矿石原料的比例组合"准确性"进行了讨论,通过30年实践验证,明晰了材料的取舍范围,最大限度地确定材料种类,最后对玛瑙末入釉对汝窑艺术的重要性进行了探究,以为相关人士提供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