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似乎婆婆总是坐在火塘边那把藤椅里。有些倦,有些躁,好像哪儿都疼,却又说不清楚。于是每隔几分钟就挪动一下,想找个合适的姿势,却又找不着,便作罢。这是婆婆走之前的三年里最常见的一种姿势。很痛,很辛苦,我们都知道,却帮不上忙,即使是一旁默默看着,亦心疼不已。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脸色变换,每一处细微动作都刻在心里了,往往还没意识到又在想念她时,那模样就已经从心里跳出来,那么哀怨而无奈地回到老屋那把藤椅里。那把藤椅是我和先生在家具市场淘回来的。从医院出来,婆婆说,真想有把藤椅,没劲时可以斜着躺会,这样应该会轻松点。第二天,我和先生就去市场里看了一圈,几相比较,对这把藤椅高矮胖瘦的模样和材质很是满意,便立马买了回来。婆婆见着自是欣喜,虚弱的面容竟也有飘忽的笑意。虽然也就那么短短一瞬——她实在是没有精力支撑那份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