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竞争与党项国家的形成:以李继迁党项部族的发展为中心

摘要

李继迁叛宋前夕,受气候干冷与人口增长等自然因素影响,党项部族原本脆弱的、无法自给自足的社会经济生态摇摇欲坠,人口与资源之间竞争关系趋于紧张.“诸父昆弟多相冤怼”的历史表相背后,一个历史规律时常被忽略:物质丰歉与人口再生产之间的动态矛盾,即资源竞争的紧张度才是游牧部族或聚或散的内在本质.叛宋初期,为了拓展党项部族的生存资源渠道,加强对党项部族的控制,李继迁主要采取了臣附辽朝、联姻豪族、武力劫掠等方式,然而收效甚微,党项部族经济窘迫、政治涣散.叛宋后期,随着李继迁战略意图转向灵州,通过截获宋朝辎重、屯田兴灵平原、发展集市贸易等方式,李继迁有了相对充足的人力、物力构建层级阶序,这才是李继迁党项部族政治势力逐渐崛起的开端.与此同时,气候干冷对北宋经略西北边疆的能力有着明显制约.一方面,气候干冷重创了西北地区的农牧业经济,间接增加了北宋政府的财税负担,致使北宋无法通过“转饷”弥补党项部族基本所需;另一方面,造成北宋修筑堡寨、辎重转运成本奇高,军事进攻与防御能力也受到很大的制约.总之,气候干冷导致了西北边疆社会严酷的经济状况,给了李继迁实现政治野心的机会,是党项部族崛起的外在客观原因.党项部族社会发展及其国家形态的形成,并非出于部族首领们欲成“霸王”的野心,也并非源于他们选择了与宋对抗的“独立”道路,正好相反,这些都是通过与宋朝的紧密互动才得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