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灰朦矇的夜

摘要

一骟猪匠牛驼背与我极少往来,有天突然在路上拦住我,两眼泛出绿光,直直射我脸。他说我鼻子长得高大,容易成事也容易惹事。他说这话时模样十分专横,俨然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圣人。我一直想打击一下牛驼背的自以为是,他说我好的方面始终没兑现。找对象该是我最辉煌的事情,谁知辉煌到关键时刻,连被称为"贴身卫士"的女友也没留住。如果不是横道上冒出个素清,我的儿子今年就不会是五岁。最大的挫折还不在这儿,在于这门恩爱婚姻给我带来比离婚比吵闹更奇特的遭遇。我也下不了决心打击牛驼背,原因是他说我倒霉的方面始终处处兑现,想躲也躲不掉,完全是身不由已就坠入麻烦中。今晚又该是在劫难逃:笠冬不是妻子不是妹妹甚至不是亲戚,我却与她钻进黑古隆冬的甘蔗林里逮麻雀。我后悔极了。电筒光一亮就能看见笠冬嘻笑的嘴。笠冬笑得特别,唇裂开,牙却咬住不放,两排白玉湿漉漉发光。见我看她,故意颈项松动,头一歪,多了几分得意,也就更多几分娇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