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结构与心智构念的选择:集体化对农村妇女生育意愿的再形塑——基于农村妇女口述史的分析

摘要

绵延千年的家户制度形塑了农村妇女多生多育的意愿,随着集体化步步深化,生产资料所有制以及劳动单元的集体化,社会结构中的资源要素发生了变化,农村妇女的生育意愿发生了明显变化。对个体家庭而言,生产资源的增长不再与人口的增长直接相关;而资源的分配则随着家庭人口的增长产生紧张;妇女参与集体劳动并没有减少其原本承担的人口生产的劳动付出;而长达几十年的性别平等观念下乡,唤醒了农村妇女的主体意识,超出负担的生育与她们个人的人生困苦存在因果关联。结构的变化重塑了农村妇女关于生育的"心智构念",她们的生育观念从着眼于家庭发展的"多子多福",转变为基于女性自身体验的"儿多母苦",生育意愿出现了下降。研究集体化时期农村妇女生育的真实情况及其社会根源,旨在揭示中国人口生育率能够迅速下降,是在农村妇女出现明显节育意愿时,计划生育政策顺势而为的结果。农村妇女生育意愿下降的根源在于特定的社会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