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孔的个体识别和性别判断:经验影响的一致性

摘要

面孔是一种复杂视觉刺激。它表明一个人的唯一存在,并且包含着多种视觉语义信息(Bruce& Young,1986)。认出一张面孔是谁,例如新旧判断、图名匹配等,这些任务被称为个体识别(identity recognition);判断一张面孔所含的视觉语义信息,例如性别、年龄和种族等,这些任务被称为属性判断(attributejudgment)。在人们知觉面孔的过程中,这两类任务对应的认知加工有怎样的关系?已有的研究分别支持两种不同的观点,一种观点认为,这两类加工过程是彼此独立的,有两套不同的机制分别负责;另一种观点认为,这两类加工过程有密切的关系,相应的内部机制也并非相互独立。目前,这两种观点各有证据。
　　 本研究的切入点是考察经验对不同的加工任务有没有一致的影响。实验采用面孔识别任务和面孔属性判断任务,在行为层面上测量面孔个体信息加工和性别属性信息加工的绩效。研究发现,(1)被试对面孔的经验量会影响这两种任务的成绩,(2)经验对这两种任务造成的影响是一致的,(3)被试对个体面孔的具体经验和被试对本族面孔的抽象经验都会对这两种任务造成一致的影响。这些结果支持了两类信息的加工过程有密切关系的观点。
　　 研究一采用个体识别(identity recognition)和性别判断(gender judgment)任务,比较了熟悉面孔和陌生面孔的加工绩效。实验1用同班同学的面孔照片为实验材料,再以这些同学们自身作为被试,这样,彼此的面孔照片作为实验材料中的熟悉面孔,同年龄的其他人的面孔照片作为实验材料中的陌生面孔,将两者的绩效做比较。结果发现,被试识别熟悉面孔(同学)的成绩比陌生面孔好,而且,对熟悉面孔做性别判断的成绩也较好。这个结果提示,面孔的个体信息和性别信息都受到被试对面孔拥有的经验量的影响。为了排除实验1可能有的熟悉面孔与陌生面孔在吸引力和特异性上对结果的干扰,在实验2中,我们挑选了新的一个班级的同学,他们对实验一的两组面孔都不熟悉,让他们进行与实验1相同的操作,以此作为控制实验。结果发现,当实验1中的熟悉面孔变成实验2中的陌生面孔之后,两组面孔材料在个体识别任务和性别判断任务中的绩效差异就被消除了。因此,研究一的结果说明,被试对面孔经验的多少会以相同的方式影响个体识别任务和性别判断任务的绩效,而且,这种影响不是由于面孔的吸引力和特异性造成的假象。
　　 研究二同样采用个体识别和性别判断任务,以本族面孔和他族面孔的照片为实验材料,比较被试加工两类照片的成绩。对被试而言,同样是从未见过的面孔照片,本族面孔是被试较为熟悉、经验较多的材料,而异族面孔是被试较为陌生、经验较少的材料。这种经验的差别与同学和非同学的差别不同,是一种抽象层面上的经验差别。因此,考察本族面孔和他族面孔的任务绩效可以检验研究一所得结果的普遍性。实验3和实验4分别比较了中国被试对本族面孔和他族面孔的个体识别任务的绩效和性别判断任务的绩效,结果发现被试在两个任务中,对本族面孔的个体识别和性别判断绩效都好于他族面孔。研究二说明,即使在较为抽象层面上的面孔经验,也会以相同的方式影响个体识别任务和性别判断任务的绩效。
　　 两个研究的结果都发现,经验对面孔的个体识别和性别判断有一致的影响,提示两种任务的内部加工过程有密切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