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柏拉图对话中从“德性”到“善”的问题的演变——以《卡尔米德》为引线

摘要

柏拉图对话作为人类精神史上的瑰宝，给人们留下了很复杂的问题。作为哲学文本，它是研究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的基础语境。但无论是“历史上的苏格拉底”问题（即学术界所说的“苏格拉底问题”）、对话的分期与思想归属问题，还是有关其中的哲学问题，都没有达到特别统一的解决方案，而这三大问题规定着我们对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的研究方向。对于研究者来说，他们必须了解到“苏格拉底问题”并学会以合理的方式去阅读柏拉图对话，这是研究苏格拉底－柏拉图问题的基础。“德性”与“善”、“理念”等问题在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中的地位显著，可以说这是他们哲学活动的最终目的，但在这一问题上，研究者们往往会受成见的影响，对这些问题持一些想当然的理解。他们把“德性”问题分给苏格拉底，把“善”、“理念”的问题分给了柏拉图，这样看来，就好似解决了那些复杂的问题。但是，这种理解不仅有它方法预设上的问题，还割裂了“德性”与“善”问题的内在联系，这样研究者们就很难看到，为什么在对话中会存在这样一种转变：从“德性”到“善”问题的演变。本文抛开了一些具有成见的预设，而是为本文确定研究问题的原则，重新回归对话文本，来研究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中“德性”与“善”的问题。本文选取的切入点是《卡尔米德》篇，并辅之以《美诺》、《会饮》和《理想国》等篇目，来讨论柏拉图对话中从“德性”到“善”问题的演变逻辑。本文将详细讨论，对“德性”定义的探寻之所以遇到困难的原因和此困境揭示的某种“科学的界限”；“善”起先作为“德性”的述词为何最终在对话中转变为名词与共相，并成为“存在”（包括“德性”）的终极原因与目的。
　　本文共分为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研究问题的基础清理工作，它旨在讨论一些研究者在面对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时容易产生的误解以及这种误解导致的“德性”与“善”问题的割裂；解释了“苏格拉底问题”并表达了对待这一问题的看法，确立了本文的研究原则和个别词语的所指，将对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的研究工作拉回到对文本的详细阅读与分析上。第二部分讨论“德性”问题与述词“善”在苏格拉底－柏拉图时期是如何成为哲学活动的关注点，同时对《卡尔米德》中“德性”与“善”的问题进行详细分析。这一部分首先讨论了这一具有伦理指向的问题所产生的外部与内部原因；然后将《卡尔米德》篇中关于这一问题的发展与演进脉络层层剖析，以此表明，本篇对话对于探寻“德性”定义这一哲学工作表现出的两种维度的规定：“善”的维度与“存在”的维度。第三部分讨论了对“德性”定义的追求最终发展为追求对“善”的理念的认识。首先讨论《卡尔米德》篇中探寻“德性”定义失败的原因和暴露的问题；其次以《会饮》和《理想国》等篇目内容来照应《卡尔米德》篇中的问题，以此表明，只有将此前作为述词的那个“善”，转化为存在论上终极的存在与目的，并与各种感性事物相分离，才能解决对“德性”定义的伦理学诉求。第四部分是对柏拉图对话中问题的思考与评价，包括对其“德性”与“善”问题的再认识，对苏格拉底-柏拉图思想意义的思考，以及这一思想对后世哲学影响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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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一、“德性”与“善”在柏拉图对话研究中的割裂

（一）对话研究中存在的一般误解

1、“苏格拉底问题”与柏拉图对话分期

2、对话研究中“德性”与“善”的割裂

（二）对从“德性”到“善”的问题研究的建议

1、“德性”与“善”问题所处语境的特殊性

2、本文对所研究主题确立的原则

二、名词“德性”与述词“善”的出场

（一）作为哲学问题的“德性”与它的述词“善”

1、苏格拉底－柏拉图时期的思想转向

2、“德性”的定义与述词“善”的关系

（二）对《卡尔米德》中“德性”与“善”问题的分析

1、《卡尔米德》篇结构与问题总述

2、从对“德性”定义的探寻谈起

3、对“德性”的两维规定：“存在”与作为述词的“善”

4、对从“德性”到“善”问题转变的暗示

三、从“德性”向“善”问题的转变

（一）问题转变的内在原因

1、《卡尔米德》中对“德性”之“存在”证明的失败

2、“德性”问题转变为“善”问题

（二）“善”与“理念”对“德性”问题的解决

1、《理想国》对《卡尔米德》的具体回应

2、“善”作为“存在”的终极原因与目的

四、对“德性”向“善”问题演变的思考与评价

（一）问题中的认识论思想及其发展

（二）问题中的存在论思想及其影响

（三）目的论形而上学的意义及其影响

结语

参考文献

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