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原则的不确定性——对德沃金相关理论的反思

摘要

德沃金教授关于原则理论的形成有两个社会大背景,其一、美国司法裁判过程中出现的疑难案件,对传统裁判理论提出了巨大挑战;其二、在宪法性案件中,政府和公民直接对垒,如何防止政府对公民个人权利的侵犯被提上议事日程。在面对疑难案件时,德沃金教授的一个核心观点是将原则引入法律,企图通过原则本身具有的功能特征弥补法律的漏洞(德沃金教授在原则的大前提下,不承认法律有漏洞,而毋宁是一张严密的网)。因此德沃金教授批评法律实证分析派的自由裁量权理论。他认为在面对法律空缺时,法官只需要发现已存在于原则中的法律主张,而原则本身就是权利的形而上学形式。由于原则的解释功能,超越法律的权利既能通过民主的审查,又规避了公众对法官在疑难案件中溯及立法的责问(而这两个问题都会受到原则的不确定性给法律造成的不稳定性的指责)。然而德沃金教授把法律特殊指称与原则的内容相联系,忽视了二者结构差别。他所作的在原则与规则二者间的区分是存在于法律之外的。因为在使用原则裁判的情况下,裁判依据的适用仍然是原始的规则模式,原则本身的显著结构也无助于其脱离该模式。在第二个方面,德沃金教授通过把权利与政策目标相分离,保卫公民个人权利不受传统功利主义论证下的社会集体目标的侵蚀。但是很明显,在德沃金教授笔下个人权利与集体目标二者关系和传统理论研究的步调保持一致,仍然处于相互竞争状态中。德沃金教授强调在政策的领地,“同等条件同等对待”不存在合理性。因为其基点不在于平等的个人,而是对资源、机会分配的平等。然而平等并非是公民的直接追逐对象,德沃金教授在区分权利与政策时忽视了公民在模糊平等意识下的实际期待利益。文章将围绕德沃金教授把法律原则化和政治化两方面展开,但是这两个主题并不是简单地拼凑。要想把政治道德引入司法裁判,必须借助于将法律原则化论证的成功,因为把政治道德作为裁判依据同样会受到与原则作为裁判依据类似的责问。针对德沃金教授笔下原则不确定性的诸多弊端,我提出一个替代模式,其简述为事实与价值剥离的分析方法。我将利用这个方法重新审视疑难案件、集体目标与公民个人权利的关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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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一、原则不确定性概说

（一）原则效力的不确定性

（二）原则重要性的不确定性

（三）关于原则和规则的附带说明——德沃金教授的妥协

二、原则内容的不确定

（一）原则在司法裁判中的运作

（二）道德立场的不确定性

1.道德立场确定性与不确定性产生的过程差异

2．原则不确定性不合理地加强公民对法律理解的义务

（三）政治道德的不确定性

1.虚幻的平等

2.虚幻的集体目标

3.忽略公民期待利益的两对对应关系

三、对原则不确定性的限制

（一）我与德沃金教授意见不同吗？

（二）法律规则的原则主张

1．对法律不确定性的消解——规则的原则主张

2.一个方法论的改变——适合性对重要性的取代

结语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