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政治?何种共识?——中国宪法变革的政治逻辑

摘要

本文关注中国自1978年起的改革开放时代的宪法变革，尤其是那些并不见于宪法文本，但却从根木上重塑中国宪法政制的“隐匿”宪法改革;在“重新发现”的基础上，建构一种可以称为“未完全理论化合意”(incompletely theorized agreements)的宪法决策过程，本文认为，政治必须建立在“共识”的基础上，而共识的窄与宽、厚与薄、深和浅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也决定着一个国家的宪政秩序，而宪法改革必然都是一种“求同存异”的政治过程。本文认为，未完全理论化合意就是一种有中国特色的改革共识的形成模式，它在相当程度上解释了中国宪法改革的模式，诸如为什么要“摸着石头过河”，为什么“不争论”，为什么“在干中学”，为什么要“试点”，或许更重要的还不是为什么，关键还在于如何能。未完全理论化合意在本质上是种政治共识，而非当下泛滥于学界的“学术共识”，而且它追求一种“未完全理论化”的共识，而不是罗尔斯意义上的“未完全具体化”的“交迭共识”在研究方法上，本文希望可以突破宪法研究的概念主义、形式主义和文本主义，而在一种“实在宪法”的框架内具体展开本文的论证。